. 雇女使年满当送还

3.41 雇女使年满当送还

以人之妻为婢，年满而送还其夫；以人之女为婢，年满而送还其父母；以他乡之人为婢，年满而送归其乡。此风俗最近厚者，浙东士大夫多行之。有不还其夫而擅嫁他人，有不还其父母而擅与嫁人，皆兴讼之端。况有不恤其离亲戚、去乡土，役之终身，无夫无子，死为无依之鬼，岂不甚可怜哉！

以别人的妻子作为婢女，年限满后送还给其丈夫；以别人的女儿为婢女，年限满后送还给其父母；以他乡的人作为婢女，年限满后送还回乡。这是风俗中最近于厚道的，浙东士大夫多有照这个来做的。有的不送还给其丈夫而擅自将其嫁给他人，有的不送还给其父母而擅自将她嫁人，这些都是兴起诉讼的端由。何况有不顾念其别离亲戚、远去故乡，而终生奴役她们，让她们无丈夫无孩子，死后成为无依无靠的鬼，岂不是非常可怜吗！

本章与此上数章类似，提倡要宽厚地对待婢女下人，“此风俗最近厚者”。可以看到，作者在书中对于婢女、仆人、乳母这一类社会中的“弱势群体”，往往体现出悲天悯人、周全照顾的情怀。

3.42 婢仆得土人最善

蓄奴婢惟本土人最善。盖或有患病，则可责①其亲属为之扶持；或有非理自残，既有亲属明其事因，公私又有质证。或有婢妾无夫、子、兄弟可依，仆隶无家可归，念其有劳不可不养者，当令预经邻保自言，并陈于官。或预与之择其配，婢使之嫁，仆使之娶，皆可绝他日意外之患也。

蓄养奴婢只有本土人是最好的。因为要是患病，就可以责令其亲属扶持照顾；或是有不合理地自残的，既有亲属彰明事情的原委，公私又有对质证明。或是有婢妾没有丈夫、儿子、兄弟可以依靠，奴仆无家可归，顾念其有苦劳不可以不养的，应当让他们预先自己向邻居和官府陈述。或是预先给他们选择配偶，婢女让其嫁人，男仆让其娶妻，凡此都可以断绝将来意外的祸患。责：底本作“贵”，据知不足斋本改。

本章谈及蓄养婢女最好挑那些本地人。正如本书导读中所指出的，作者给出一种建议时，其最基本的考虑，除了对行为本身的伦理性质（对错好坏）进行判断，还往往出于避免将来产生祸患，尤其是避免纷争诉讼和家业破败。前一方面是一种伦理原则，后一方面则是从后果上来考虑，并且不是重在追求“最大多数人的最大幸福”，而是重在尽量避免坏的后果。这两点都是值得借鉴的。

3.43 雇婢仆要牙保分明

雇婢仆须要牙保分明。牙保，又不可令我家人为之也。